Saturday, June 9, 2012

住在二线城市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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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ia 墙外楼 by 墙外仙 on 6/9/12

如果你看了那些铺天盖地的逃离北上广的报道,就误认为其他城市的人就一定安于现状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虽然,截止2012年,我们大学30人的班集体,只有个别人还在北、广奋斗,可谁又能听到,我们这些人聚会时,对外面世界巨大渴望的口水声呢?

我们这些看似安稳的石家庄市民——中国二线城市人的典型代表,能打听到关于外面世界的各种风言风语:那谁谁谁还和女朋友在北京挣扎,而立之年的六一节,两口子也不敢提生养这件事,每年搬家周转频繁,让两个人的感情虽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,却对生儿育女心生恐惧。

小谁和大谁在广州裸婚了,两家的父母勒紧裤腰带,也仅够相恋十年的二人交了不足30%的首付,小谁说,最近常去刚开始挖槽的工地张望,在看不到的那一层,她还指望着那个窝能给计划中的孩子一种家的柔软。

这些触目惊心的事实,来自身边的同学、朋友,更具体更立体,也比报道中的化名们更具有恐吓性的穿透力。

要说我们也算小康了,生病了有保险,不用微博求助群众募捐;寂寞了有年假,游艇有点远,出国转圈还是没问题;没长年累月的加班、赶场导致的过劳死,也用不着杜拉拉升职记的各种职场秘籍。大多数人在不急不缓的"单位"里,或者公职或者在编,日子不紧不慢,生活无惊无险。

可我们为什么觉得那么的乏味,相反对充满了不安和未知的大城市满心向往呢?

大学舍友曾怀抱着闺女,因买一桶奶粉得去香港,在哺乳期就恨恨的喊出,我要逃离这个地儿,逃离这日子。可第二天电话里就兴奋的告诉我说,她的宝贝开始长牙,奶粉减量,这个月的银子可以多攒点。

"单位"的新同事,来自大城市,抱怨这里没有重大的体育赛事,也没有明星扎堆的演唱会,想吃越南菜得回京,翻遍《贾宝玉》各个城市的巡演名单,也没看到"石家庄"的三个字。他扔出一句"没文化真可怕",我们听着很不舒服,却无可辩驳。

这个城市正在热火朝天地搞夜经济。公交车时间延长,市区很多路段开辟了经济区,你只要去看一个,就能想出其他区域的模样:烧烤摊是主流,麻辣烫陪衬,地摊上十块钱的背心和两块钱的袜子总有人砍价,扎啤和光膀子的爷们总是捆绑式出现,我知道这并不是我们城市的特写,在中国大多数二线甚至三线城市,夏季的夜晚大多在这样的微风中缓慢度过。谁也没觉得有什么。

每个城市的新华书店都被网商吞噬的差不多了,荒岛和西西佛书店,还有那些极有性格的咖啡店,一年半载都不会到我们的城市落户。在这里,街头的按摩店和洗浴中心总比这些精神食粮更有市场。无数个周末,不是在电视前就是在床单上,只因我们无处安放的灵魂,在这个城市那么的孤单。

我和朋友们曾经探讨,是不是所在城市的房价刚过万,才导致我们想的那么多,对生活有了更多的要求。就像开车回家的路上,对路边等红灯的自行车大军,总有着那么一丝的同情而不是优越感。是不是我们也像讨生活的三轮车夫,在大雨中也要努力蹬车,才能感受到日子的认真呢?

当这些臆想始终是臆想,就把所有的努力都放在了逃离这座城市上。我们的聚会话题也越来越多地涉及到梦想和理想。尤其是我们跑到北京去看了一场万晓利,晚上被现场的气氛high到了不能自已,而出了场子却在那个城市无落脚之地时,那种归属感上的荒凉和精神世界爆炸式快感的落差,又怎么是语言可以说得清楚的呢?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在没有惊天动力的外力刺激下,事实上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,自己可能就要在这样的状态下过下去了,尤其是过了而立,尤其是有了国人颇为依赖的房产,尤其是有了作为传承的孩子,拥有的越多,越难以割舍。

星巴克寥落的客人,旁若无人的大笑接电话,多次打断我写这篇文章的思路,有时候我很困惑,我们的GDP怎么就无法安抚一线二线所有线城市的我们呢?是我们仰望的太多,还是丢失了灵魂,再或者,无知地活着是最好的出路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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